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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苑漫步
以点作皴,打点山水
——顾强先“点皴”作品简析

茹础耕

顾强先作为中国文人画大家,其“点法”承袭了古人的笔墨求索,加之,他极其热衷在创作中求变,故他的皴法中的“点法”,基于古人之法的同时又根据自身所需吸收转化,出现了极大的嬗变。他的山水画之“点”,恣意放纵、秀润华滋、变化多端,充满蓬勃的生命力和笔墨表现力。

顾强先在画作中,无论“点”是大是小,用笔都十分苍润饱满。他的山水用点极多,点形之变化亦多,有大圆点、小圆点、半圆点、破笔点、钉头点、浓墨点、淡墨点、浓墨破淡墨点、淡墨破浓墨点,甚至还有点上重点之积墨点。其用点之多可谓古今所无,独家所有,达于神明之境矣。其次,打点的节奏速度也不尽相同,有的点浑厚凝重,故而慢;有的点干涩疾燥,故而快。而且顾强先作“点”,松弛流动又浑厚有力,用线流畅,饱含金石韵味,因此画面铿锵有力。他在山水画中的“点法”运用,注重景物的浑然、模糊,在模糊中,“点”的笔劲施于纸面,笔笔分明的点划保证了其在画面中的气韵和独立性,进而融合画面中的线与面,浑厚密集又不失分明。整体画境气韵蓬勃,浑然天成,令观者无不感受到强大的艺术感染力。

顾强先山水之“点”,其作用主要是塑造景物、调和画面,使画面不会过于稀疏或密集。再通过重重落笔、积叠晕染、疏密留白等技法表现,合理组合面与线,串联画面的韵律与节奏,构成完整的山水画创作。不同于传统的“横点”,顾强先之“点”是由很多短墨线构成,且用笔有力稳平、生动跳跃。这类“点法”多用于表现山体上的树木植被,于山石结构处表现山林的茂密葱郁、生机活力。此外,顾强先山水中“点”的形象非常主观化,所以他的山水画展现的面貌也极大地区别于前人。他画面中的“点”,或浓重或淡雅,或直或曲,或燥或润,构成的画面有的浓黑深邃如黑夜,混沌无规律可循;有的施以淡雅之“点”,明亮清新、饱含空灵之气,好像山林之中照进了一缕晨光。

顾强先山水中的“点”,看似无章无法,却也有波澜壮阔的气概。点密集而透亮,分布上十分具有音律之感,时而密集、时而疏松,时而迅疾、时而慵懒,时而有力、时而轻柔,时而粗放、时而细致入微,仿佛鲜活的生命,充满了生动的美感。正因这些,顾强先的山水画呈现出了浑厚华滋、意气盎然的审美意趣。